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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 | 李傲华

编辑| 温斯婷

在被市场质疑“贱卖资产”之后，信达生物（01801.HK）管理层紧急召开电话会议回应，但投资者选择用脚投票。

10月29日中午，信达生物举行线上业务更新说明会，就10月25日盘后披露的一项关联交易作出回应。根据信达生物10月25日的公告，其全资附属公司Fortvita与Lostrancos签订了认购协议，Lostrancos认购Fortvita部分股权，认购价为2050万美元。交割完成后，信达生物持有的Fortvita股份被摊薄至79.61%，Lostrancos直接持有20.39%，后者是由信达生物管理层直接持股的公司。信达生物的创始人、董事长兼CEO俞德超是Lostrancos的唯一董事，直接持有82.93%的股权，信达生物执行董事、前首席财务官奚浩与另一名投资者（独立第三方）共同持有17.07%的股权。

信达生物表示，认购价是由Fortvita和Lostrancos公平磋商达成，其中参考了独立第三方使用资产基础法评估的估值，截至10月8日，Fortvita估值为8002.6万美元。

信达生物一纸公告让二级市场投资者炸开了锅。10月28日，信达生物股价大跌12.54%，市值蒸发超过90亿港元。

在上述线上会议中，俞德超表示，对没有及早就该关联交易与投资者进行交流感到抱歉，对于“低价贱卖”的争议，俞德超则表示，Fortvita现有的管线资产还处于早期阶段，未来是否能够研发成功还是未知数，并且重申了管理层对信达生物“出海”以及将Fortvita作为一个独立运行的国际化载体的决心不会改变。

从股价表现来看，投资者对于俞德超和信达生物的回应显然并不满意。10月29日上午，在线上会议召开之前，信达生物股价一度回升。但午后，信达生物股价再度向下，最终报收37.15港元/股，跌4.01%。

管理层回应质疑，投资人并不买账

上述关联交易的核心争议在于，Fortvita的估值是否过低，是否存在“贱卖优质资产”的嫌疑。

对此，信达生物在公告中给出的解释是，2022年、2023年，Fortvita分别亏损3.31亿元和2.71亿元。Fortvita的已估值总资产约为2.34亿美元，主要包括银行结余及现金、预付款项及其他应收款项、机器及设备、无形资产以及使用权资产，而Fortvita的已估值总负债则约为1.54亿美元，主要包括借款、贸易应付款项及其他应付款项和应计开支。考虑到Fortvita的管线主要集中于早期发现及临床前阶段，且海外临床试验并无重大里程碑，以及后续临床、商业化及生产相关风险，资产基础法是最适合的估值方法。

尽管在上述线上会议上，信达生物管理层也反复强调，Fortvita的管线都处于早期的研发阶段，具有较高的风险性，给出的估值合理，但出于保密原因，公司无法具体披露Fortvita每一项管线的具体名称。

“Fortvita绝大部分的产品都是临床前分子，也包含了个别临床早期的分子，同时Fortvita拥有的都是这些分子的海外权利，对应的中国地区的权益都是保留在国内的实体里的。”信达生物管理层表示。

但显然，投资人对这个解释并不买账。

摩根大通10月29日发布报告指出，Fortvita持有两项技术的专利，意味着其或掌握数个信达拥有新目标的主要初期资产，基于目前Fortvita估值约8000万美元，决定下调在其模型的早期资产估值，将信达生物目标价从55港元下降至50港元。

在这项交易披露之前，据港交所披露易10月4日公布的数据，俞德超在9月30日和10月2日合计减持325万股，总金额约1.52亿港元，与Lostrancos购买Fortvita股权的金额相当。因此，市场上也有质疑，俞德超减持是否与该交易事项有关联，不过在此次线上会议上并未提及该问题。

“出海”一波三折

2021年，俞德超对外发布了信达生物成立第二个十年的发展目标——“以创新为基石，走全球化道路”，此后信达生物将美国、欧洲、新加坡等在海外的办事机构都归到了Fortvita名下，Fortvita也成为了信达生物国际化业务的主要载体。

但近年来，信达生物的“出海”并不顺利。

2022年3月，信达生物宣布收到了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（FDA）就信迪利单抗联合培美曲塞和铂类化疗用于非鳞状非小细胞肺癌（NSCLC）患者一线治疗的新药上市申请（BLA）的完整回复函，美国FDA未批准该项申请。这意味着，信达生物PD-1单抗“闯关”美国FDA失败。

首战折戟至今，信达生物也并未就信迪利单抗对美国FDA发起二度“闯关挑战”。2022年12月，海外合作伙伴礼来正式放弃信迪利单抗的海外权益。

同年5月，信达生物公告收回此前授予Coherus在美国和加拿大地区商业化贝伐珠单抗生物类似药（IBI-305）权益。据了解，Coherus此前计划于2020年底至2021年初向美国FDA提交贝伐珠单抗的BLA申请，但后续并未披露过进展。

俞德超表示：“截至目前，我们在海外仍然没有一个资产是拿到了FDA认可的POC（概念验证，Proof of concept）的，比如CD47、TIGIT等产品，我们也及时止损，把这些项目从我们的管线中移除了。”

同时，俞德超还表示，海外开发产品对于资金的需求量非常大，并且开发过程风险也很高，考虑到投资人此前对于信达生物融资摊薄股权有所意见，综合考虑后，决定以Fortvita为载体支撑信达生物国际化进程是最好的安排。

据上述线上会议，Fortvita目前架构相对独立，今后产品开发所需的更多资金也会考虑继续融资。

10月29日，就未来是否有可能寻求分拆Fortvita独立上市的可能性，信达生物方面回应时代财经称，Fortvita产品还在早期开发，未来是否寻求上市目前还言之尚早，目前公司还是先选择把国际业务做好。